谢筝看着飞溅到脚边的瓷片,眼皮子都没有动。
闻氏手里的银子肯定有问题,她又对过去如此忌讳,与其说是不想让乌家人借着她的体面往上爬,不如说是她不愿意让宫里晓得她的所在。
保自己,还是保没有血缘的幼孙,这笔账,闻氏应当能算明白。
闻氏的眼睛恶狠狠的,皱纹拧在一块,显得狰狞。
眼前的小丫头年纪轻轻,算盘打得真是精,竟然把她逼上了梁山。
“倒是老身小瞧了你!”闻氏咬牙切齿,道,“你让老身选?老身还可以不选。”
谢筝扬着眉梢,道:“旧都城中,陈知府眼皮子底下,陆家的主宅也在此,老太太想动陆巡按与我?”
闻氏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胸口直发痛。
动这两人,若是能有脱身的法子,她自然敢动,可惜,她走不脱。
唯有被他们逼着。
闻氏缓了缓,道:“知道了,老身会让闵行去衙门里说明白的。这罪过不小,老身要压住府里人,也要费些口舌,还请陆巡按与姑娘给些工夫。”
乌闵行的罪,依律当是绞刑,哪怕强调未成,判下流放,让乌家拿银子走动。
可闻氏必须要让乌闵行认下死罪,陆毓衍是故意寻她的事儿,若乌闵行脱身,倒霉的就是她闻氏了。
闻氏沉着脸思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