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替陆毓衍准备了纸墨。
墨香浓郁,陆毓衍将案卷上看出来的问题一条条列出来。
谢筝等他写完了,才与他说张老妪的话。
“旧都、京城出身?若那位安妇人当真是安广财的妹妹,那她祖籍蜀中,她的夫家是旧都、京城人士吧。”陆毓衍沉思一番,复又摇了摇头,“安广财是个很普通的药材商人,他的妹妹若嫁到旧都、京城,会嫁给官宦人家吗?”
谢筝一怔,细细品了陆毓衍的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便那安妇人高嫁入官家,若不是世家望族,哪里来得沉重的规矩?
普通小官人家,不讲究那一套。
可若是高门大户,安妇人的出身不足以为妻,可若是妾室,她离家之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
安广财做药材生意,也没有沉甸甸的银子能给到妹妹手中。
再退一步,安妇人是名门的妾室,与嫡妻不合,可她当时都四十多了,哪家嫡妻会吃饱了撑着,把四十多岁的妾室赶出门,还让男人掏出大量的银子把人养在外头?
若是十几岁的,眼里容不下,还勉强说得过去。
谢筝拧眉,道:“那她哪里来的银子,哪里来的规矩?”
陆毓衍的指间点着桌面,道:“还有一种妇人,重规矩,有银子。”
谢筝想了想,灵光一闪,道:“各府里的教养嬷嬷?”
公候伯府、簪缨世家,后院里都有不少老嬷嬷们,多年伺候主子,规矩自然不会差,又极为体面,逢年过节的赏银也丰厚,能给自个儿存不少的养老银子。
可那些嬷嬷们,一般会在府里伺候到年老,四十几岁就出府的,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