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议论过,为何少年会在那无人居住的空院子里坠井。
有说那少年可能是个偷儿,前几日在胡同里走动,最终选了这么个空院子,想趁着雨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东西,却没想到,失足落井了。
谢慕锦并不那样想。
水井在院子的西墙边,除非从西墙翻进去,若不然,进了院子径直就往屋子里去,又怎么会在西墙脚下落水?
而西墙的一墙之隔,是邻家宅子,少年不想打草惊蛇,又怎么会从西侧进入?
哪怕少年就是个小偷,他也不太可能是失足落水的。
那院子空着,园子里杂草丛生,没有人打理过。
屋里的家具都盖着布,上头蒙了一层灰,并不见翻动过的痕迹。
只东屋的罗汉床有被粗鲁擦拭过的痕迹,看起来愈发脏兮兮的。
“父亲认为,少年是被人推下井的,只是捞起来时,身子已经发胀,仵作验不出生前是否有争斗痕迹,”谢筝缓缓道,“画像贴了整个镇江城,都没有人来认过,少年的身份都断定不了,案子进展不大。”
遇难者的身份不明,周遭关系这条线就无法查下去,若是意外遇见歹人,那几日大雨,左右邻居都没听见动静,又要到哪儿去寻人?
况且,这都过去了数日了,若凶手不是镇江本地人,大抵已经离开了。
这个案子不好查,可这是除了绍方庭与齐妃娘娘的案子之外,谢慕锦身前查得最后一桩案子了。
陆毓衍认真看着案卷,往后翻了几页,想看看李三道是怎么结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