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接了案卷过去,还未来得及翻看,竹雾先回来了。
“爷、姑娘,这是画像,”竹雾把画卷交给陆毓衍,道,“缘客来的东家说得磕磕绊绊的,说是大致就是这模样,稍稍有些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明白。”
谢筝并不意外。
缘客来每日里往来的客商不少,东家不可能将每一位客人的五官模样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个人的身形较一般人不同,东家多是记他的虎背熊腰、身量高壮而已。
陆毓衍看了眼画卷,眉头微微皱了皱。
谢筝凑过去一看,也不由拧眉,沉思片刻,道:“似是有那么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又好像没有……”
说完,谢筝自个儿先摇了摇头,她应当是不曾见过的一个身材壮硕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的,又或许是街上擦肩而过,她留下的印象太模糊了?
不料,陆毓衍却也道:“我也觉得有点儿眼熟。”
可也仅仅是眼熟罢了。
谢筝与陆毓衍思忖许久,都没想起来画像上的人到底像谁,只好作罢。
“不急,”陆毓衍安慰谢筝道,“这人说着一口京腔官话,你我又都觉得眼熟,恐怕是在京中遇见过。等我们回到京城,拿着画像问问润卿他们,许是会有线索。”
谢筝徐徐舒了口气,点头应了。
原本就晓得,要查明白绍方庭的案子与当年齐妃娘娘的死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需要几年、甚至更久,谢筝做好了长久的准备,可真当线索出现又断裂时,多少还是会有些起伏。
不过,哪怕步子很小,他们总是再向前行的。
将画像收好,两人又把心思放到了谢筝取来的案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