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推着轮椅,陆毓衍走到两人跟前,道:“陈大人,我这腿伤也不方便来回奔波,既然到了镇江,便先理一理镇江事情。应天府忙碌,你们耽搁不得,你要回旧都去,替我往陆家带个口信。”
陈如师自是应下,心中不禁雀跃。
有几日不用在陆毓衍的眼皮子底下,他能长长松一口气了。
况且,他的去向已经定了,肯定是要贬去个鸟不拉屎的旮沓窝。
镇江府上上下下,坑不坑他,都不会改变了,他可以万事不操心,随他们去了。
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但着手起罐落,哐当一声,实在是挺舒坦的。
陈如师脸上有了笑容,待回了旧都,趁着这几日,他要再多开两把赌局,争取多赚些银子,毕竟,那旮沓窝,定是穷透了。
思及此处,想到每年少了的俸银俸粮,陈如师的心又隐隐有些痛。
真真是辛苦了十多年才爬到这里,一个眨眼,又回去了。
这人生呐,大起大落,大起大落!
陈如师领着应天府的人手先离开了,唐砚引着陆毓衍进了书房。
饶是心里明白,谢筝在踏进书房时,也忍不住感慨万分。
屋子还是这屋子,桌椅书架也依旧还是谢慕锦用过的那一些,可摆设全变了。
墙上的画作、博古架上的顽石、书架上的藏书,都不同了。
曾经她最喜欢翻看的字帖,也都不见了。
分明熟悉,却又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