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衡州府出身,入了岳麓书院,跟着郭先生念书,永正八年的进士,一路外放做官,直到……”谢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倒吸了口凉气,有些迟疑,“绍方庭绍侍郎亦是出自衡州府,永正八年的进士,他们两个会不会认得?”
同科进士,又是同乡,在京中相遇,总会比其他人更添几分亲近感。
陈如师和绍方庭即便认得,也并不出人意料。
“绍侍郎在被柳大儒收作弟子之前,他的先生是……”陆毓衍拧眉想了想,道,“似是衡州儒生郑敬致?”
谢筝曾仔细看过绍方庭的生平,道:“是郑儒生。”
至于陈如师在跟随郭安先生之前,受了谁的指点,谢筝与陆毓衍就不清楚了。
“晚些问问他。”陆毓衍道。
两人的这一番交谈,陈如师自是不知。
他背手站在牢房外,让人脱去了金仁生的官服,换上囚衣。
金仁生并没有挣扎,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反倒是府衙里的其他官员和衙役又惊又恐,有胆大的凑过来问了一句。
陈如师憋着一肚子气,压根懒得解释,把后续交给了韩德,自个儿走回大堂里,坐在大案后,闭目养神。
这一连串的案子,看似了结,但应天府出了个接连杀害无数人命、且几乎蒙混过关了的同知,陈如师御下不严的罪名已然是坐实了。
他摸着座椅扶手,冷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