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靠着引枕,缓缓吐了口气。
谢筝睨了他一眼:“怎么不吃了?”
陆毓衍似笑非笑,道:“手痛。”
手痛?
那早上怎么两只手都往她身上招呼?愣是瞧不出手臂上有半点儿伤的样子。
再想起更衣时,肩头那几个粉粉的印子,谢筝咬着红枣,恨不能把核儿扔到陆毓衍脸上去。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就不吃了呗。”谢筝哼了声,也不理陆毓衍,自顾自吃自己的。
小姑娘似嗔似恼,娇娇的,叫人看在眼里,就想箍在怀中亲近一番。
陆毓衍唇角含笑,也没多说什么。
胳膊上的伤情的确没有腿上的严重,但到底也是道口子,清晨寻香时哪会想起伤口来,半点儿顾不上,等现在歇下来了,伤口才隐隐作痛。
谢筝用了小半碗粥,咬着盐水鸭子悄悄看了陆毓衍一眼。
他果真没有再吃什么,靠着引枕闭目养神,眉梢眼角看不出痛苦来,可又说不上轻松。
昨日,她是亲眼看着陆毓衍下刀子的,那般狠,那般快,鲜血淋漓的样子,她记得清楚。
吐了骨头,谢筝又胡乱把粥喝完,替陆毓衍盛了碗热粥,夹了些鸡丝,挪到了他身边坐下。
谢筝鼓着腮帮子道:“张嘴。”
陆毓衍闻声睁眼,见谢筝手里的勺子凑到了他嘴边,不由微微一怔,下一瞬,又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