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抽出桌上那几张谢筝手写的案卷,道:“不管陈如师是否下了手,有一个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谢筝了然:“金同知。”
金仁生没有把案卷拿出来,是他知道,这些案子是有问题的。
也许他参与其中,也许是他整理案卷时看出了端倪,但他并不愿意这些曝光。
“打算怎么办?”谢筝问道。
除了单老七落水,其他案子,最久的快两年了,最短的也都有一个月,被定成了意外、自尽,想要靠证据之类的找出真凶,根本是痴人说梦。
就算是单老七,喝得酩酊大醉的,又是夜里,意外还是叫人推下水的,又有谁能说得清?
陆毓衍沉思着,漆黑的眸子平静,深不见底,窥不得其中情绪,良久,若有似无的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他漫不经心道:“去问问陈如师,看他如何说。”
谢筝一怔,眨了眨眼睛。
陆毓衍叫她的样子逗着了,笑意明显许多,空闲的手刮了刮谢筝的鼻尖,道:“我是巡按,我的职责是找陈如师的麻烦。”
巡按到府,是要纠察错案,但这纠察,不正是给此处的父母官找麻烦吗?
谢筝扑哧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的,娇俏极了。
陆毓衍沉沉看着,瞥了一眼竹雾,又把视线挪了回来。
竹雾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突然就明白了松烟说过的“点着了的油灯”是个什么滋味了。
这不是一本正经在说案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