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规矩,她家姑娘已经没有办法守了。
况且,穿针引线做红妆,原本就不是谢筝的性子。
谢筝低声问道:“妈妈,我父母葬在何处?”
章家嬷嬷往后山方向看了一眼,道:“就在山上。奴婢以为姑娘也没了,也给姑娘立了碑。”
“收殓的是豆蔻吧?”谢筝苦笑,“她被当成了我……”
章家嬷嬷安慰道:“豆蔻是个好孩子,她不会怪姑娘的。”
谢筝咬着唇点了点头。
豆蔻要强,牙尖嘴利,又是个闲不住的,没少跟着谢筝学投壶学骑马,她不会怪谢筝,她只会把躲在暗处的凶手骂个狗血淋头。
想到凶手,谢筝又问:“那个秀才呢?”
章家嬷嬷下意识瞥了陆毓衍一眼,撇了撇嘴,忿忿道:“姑娘认不认得什么穷书生,奴婢还会不晓得吗?他们诬赖姑娘,寻了这么一个人出来,奴婢替他收拾后事,岂不是坐实了那些混账话?自是没理会他,如今不知道在哪个乱葬岗呢。”
正说话间,老章挑着水从外头进来,他认得陆毓衍与竹雾,当即把门关上了,又看向谢筝。
这一看不要紧,水桶都险些打发了,他声音直发抖:“姑娘?”
谢筝冲他一个劲儿地点头。
老章的眼眶红了,背过身去抹了抹。
这跟做梦一样,姑娘还活着,姑娘回来了。
谢筝重生化了妆,与陆毓衍一道,跟着章家夫妇上山去。
她眼神好,隔得老远就看清了石碑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