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摆在府衙不远的一家老字号酒楼里,一桌子的鱼肉鸡鸭,却不见店家上酒。
陆毓衍摸着茶盏,似笑非笑看着陈如师。
陈如师这个人,传言酒量极佳,一人能喝一坛女儿红,他酒品也算不错,吃醉了也不吵,只与人说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见陆毓衍看他,陈如师把一肚子酒虫强压下去,讪讪笑了笑:“下午还要做事,我们身为朝廷官员,总不能带着一嘴酒气做差事吧?陆巡按,我们应天府衙上上下下,中午是断断不饮酒的。”
陆毓衍笑道:“陈大人说得在理。”
在座的官员纷纷附和,陆毓衍抿了口茶,突得就想起谢筝的话来。
谢筝说陈如师冠冕堂皇,喜好表面功夫,还真是没说错。
陈如师中午不饮酒?
哪怕陆毓衍对应天府衙没有那么了解,也晓得陈如师在胡说八道,他去年秋天到镇江时,谢慕锦刚办了一桩镇江、应天两地的案子。
原本案情就简单,抓了人断了案就算结了,偏偏陈如师在中午时醉得七荤八素的,连审案都耽搁了。
陆毓衍没有当面拆穿陈如师,一桌官员用了饭菜。
席面上有一碗糖芋苗,甜糯清香。
陆毓衍用了半碗,抬声道:“这家酒楼的糖芋苗做得不错。”
陈如师眯着眼睛笑:“老字号,厨子手艺不输各府厨房。”
“京中厨子不做这个。”陆毓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