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看着折子,半晌没有说话。
底下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一时都有些忐忑。
良久,圣上把折子放下,看着那位御史,道:“爱卿与众卿仔细说说,你这折子写了什么?”
许是圣上平静的态度给了御史底气,他站在大殿中央,慷慨激昂细数着卢诚这些年的罪状。
一口气洋洋洒洒,待他说完了,大臣们面面相窥,还是有一两人站出来,赞同御史的话。
“世袭罔替,本该为全朝表率,小伯爷如此行事,实在不是……”
啪!
圣上的手掌重重拍在了龙椅扶手上,气极反笑:“斗鸡?
他就是让一只鸡跟别人互啄,他自个儿难道也下场跟人打起来了?
朕生了几个儿子,也没指望他们各个都成材,能做国之栋梁,就想着能老实些,让朕少操点心。
卢诚那混小子再不是,他惹是生非了没有?胡作非为了没有?谋财害命了没有?
卢禀衡都不介意养一个斗鸡斗蛐蛐的儿子,你们瞎操什么心!
有空骂卢诚,怎么不见你们骂秦家?”
噗通噗通的,大殿里跪了一整片。
有人摸着胸口,暗暗叹了口气。
安瑞伯能介意吗?他自个儿就整日听曲遛鸟,他们两父子半斤八两。
可也有聪明人,听出了圣上这一番话的意思。
安瑞伯年轻时还被御史骂过两次,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也懒得再告他们父子的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