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陆毓衍一提,谢筝几乎是断定了猜测。
也是,会丧心病狂、迫使女子烧情疤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情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松烟端了盆温泉水来,放在了地上。
谢筝拉住陆毓衍的手,摇头道:“洗血迹都用的冷水。”
谢家伺候的人手少,但谢筝还真没干过洗衣的活计,晓得这一点,也是章家妈妈浣衣服时她正好瞧见了。
其实也没有过去很久,就是这个年初,她刚过完生辰,二月末倒春寒,头一回葵水,来势汹汹,又毫无准备,衣裳被褥一塌糊涂。
大冷的天,章家妈妈坐在庑廊下避风洗衣。
谢筝抱着手炉,趴在窗边看她:“妈妈怎么不用热水?看着就冷。”
章家妈妈哈哈大笑:“就是要用冷水才能洗得干净,姑娘赶紧去躺着,别招了风。哎,夫人前几日还在说呢,这都过了十四了,来年这时候都要及笄,与陆公子完婚了,这月事却没半点动静,她急都急坏了。这下好了,夫人放心了。”
谢筝鼓着腮帮子,哼哼唧唧地缩回了榻子上,紧紧抱着棉被。
她不想嫁人,那个时候的她,一点也不想改变在父母身边撒娇逗趣的生活。
哪曾想,她离及笄还有小半年,就差不多日日都跟着陆毓衍了。
陆毓衍垂眸看着谢筝的手,跟青葱似的,指尖扣在他的手背上,指甲盖圆润可爱。
要不是手里还拿着那些红绳,他都想反手握住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