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大不小的孩子张了张嘴,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马福跺脚低低骂了声娘。
谢筝跟着陆毓衍进了屋里,浓郁血腥气在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里显得格外浓郁,味道重得人几乎作呕。
赤脚大夫咬着没有点火的老烟枪,缓缓摇了摇头:“无能为力。”
谢筝的目光落在炕上,古阮脸上脏兮兮的,山泥、血迹混在一起,险些叫人认不出他的模样,被雨水浸透的衣服包裹着身体,看不出伤情,但大夫的话让谢筝的心沉了下去。
里正握着大夫的胳膊,道:“您再给看看。”
“怎么看?”大夫挥着他的老烟枪摆手道,“人抬回来是个什么样子,你们也看到了,外表看着不厉害,但刚才连吐了几口血,五脏六腑都是重伤,也亏得身体底子好,这会儿还没咽气,要是个不禁用的,摔下去的时候就死了。”
马福和几个捕快从外头进来,听了这番话,眼眶霎时就红了。
“古阮?老古?”马福声音颤,到了炕旁,双手抖得厉害。
古阮的眼帘颤了颤,却没睁开来,他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马福带着哭腔,用力拍了拍古阮的手:“咱哥几个会看好豆腐摊的,弟妹和咱大侄女,还是咱们这半片城的豆腐西施,别担心,你别担心……”
马福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另几个捕快泪流满面,二三十岁的汉子一个个哭得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