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姑娘眉宇之间透着几分愤慨,大抵是因为谢筝迫使她说出了当日之事,但她眼神坦荡,这一席话,并不似作伪。
谢筝沉吟:“我听说程芷珊人缘不错的,那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是指当日去了萧府里的乐伶里头,可有与她不睦的?”
“人缘不错?”楼姑娘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她为人温婉,说话柔和,与大伙儿都能熟稔地说上一两个时辰的话,若这是人缘不错,那就是不错吧,但我也听有几位姐姐说过,去年失踪的两位乐伶,不见之前,都与程芷珊说过话。程芷珊会被人划伤,只怕是有人一股脑儿都算到她头上去了吧。”
再多的事情,楼姑娘也说不上来了。
陆毓衍想问话的另两位乐伶此刻不在坊中,也就没寻来。
谢筝静静琢磨着前后事情,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那日宋玉澜指认陆毓衍,恐怕不是她不领情。
她知道是其他乐伶动的手,她想拉陆毓衍下水,让萧府出面查一查,若不然,出了萧府,这事情根本不会有人去查。
可惜,谢筝替陆毓衍作证,划伤程芷珊的凶手至今不知身份。
这事情恐怕都没有报到奉銮、司乐跟前,因此李司乐和闽奉銮都不曾提及。
从教坊司出来,谢筝详细与陆毓衍说了事情,说潘姑娘的死,说程芷珊的伤。
“潘姑娘的情疤和宋玉澜的一模一样,且她的后腰上也有匕伤痕,刚听曹妈妈说完时,我以为她们两个都是叫同一人害了的,”谢筝说得很慢,一面说,一面理着思绪,“可听说了程芷珊的伤,我又有些吃不准了。是不是有人为了潘姑娘的死迁怒程芷珊,以及与程芷珊交好的宋玉澜?他知道潘姑娘的情疤和伤情,因而给了程芷珊后背一刀,然后又害死了宋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