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眼睛还没闭起来,竹雾又仔仔细细打量了谢筝一番,越看越心惊,这岂是是像啊,要说这就是隔了一年未见的谢姑娘,他也信啊。
思及此处,竹雾不由打了个寒噤:“谢、谢姑娘?”
他这是赶路赶傻了吧?离开镇江时,他分明还去给谢大人夫妇和谢姑娘上过香,墓碑上明明白白刻着谢姑娘的名字、生死年月,石碑是新竖的,上头的红字颜色鲜艳极了,坟头上还摆着章家妈妈准备的点心,听说都是姑娘生前最爱吃的。
谢筝抬眸,问道:“老章和章家妈妈都还好吗?”
竹雾的脑袋轰的一声,跟炸开了一样,呆滞了半晌,才总算回过神来,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痛得他龇牙咧嘴:“谢姑娘,是谢姑娘吧?您、您还在呐?”
这话听起来太欠打,陆毓衍捏了一颗花生扔到了竹雾的脑门上。
竹雾捂着脑门,见谢筝冲他点了点头,他不由也笑了笑。
还好,是谢姑娘本人,不是长得相像的,他们爷还没往纨绔子弟的不归路上走。
竹雾缓了许久,接受了谢筝还活着的事实,理了理思绪,道:“奴才这一趟去旧都,除了见章家夫妇,还去谢家祖宅问了问。”
谢筝清楚自家状况。
谢家早败落了,子弟纷纷离开旧都,祖宅在三代往上时就卖的卖、租的租,如今还在那一带住着的,与谢慕锦这支早就不来往了,更加不晓得谢筝事情。
章家夫妇说的当日经过,比谢筝从赵捕头那里听来的要清楚得多。
七夕夜里,章家夫妇睡得早,半夜里听见有人喊走水了,这才匆忙起身。
当时火势已经很大了,谢筝住的东厢都烧透了,老章提着桶子救火,章家妈妈冲进了正屋,却没寻到谢慕锦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