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就知道遭了。
易仕源阴沉沉说要找个替罪呀,牢里的楚昱杰不顶用了。
姚小六一心为东家解难,就把郭从推了出来,他这个绿油油的表姐夫,正和那更夫家的娘子打得火热。
世上正是有这般巧合之事,姚小六奉命带着匕去蛊惑了郭从,把杀人的罪名推到了更夫冯四身上。
易仕源堵不住姚小六的嘴,只能应着头皮替自己开脱:“这个刁奴胡说八道!他自己杀人,还妄图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杨大人,这样的刁奴,留他何用?”
谢筝站在堂外听着,突然就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她转眸看身边的楚昱缈,后者水一样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悲伤。
似是察觉到了谢筝的目光,楚昱缈垂着眼帘,道:“快三年了,我认识他快三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
凶狠的、暴戾的,哪里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读书郎?
一霎那间,留在脑海里的那些印象都碎了,仿若这三年的相识都是假的一般。
于她是真,而于易仕源,一开始就是假的。
易仕源还想狡辩,想寻一丝生机,他急切地想要把自身罪名洗刷干净,至于段家信不信、他老子能不能在官场混下去,那都是之后再考虑的事情了。
“我没有要害段兄的意思,我跟他素来和睦,我做什么要杀他!”易仕源念着,似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又重重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不用害他!”
话音一落,易仕源看到了站在堂外的陆毓衍,那双桃花眼上挑,落在高悬着的匾额上,神色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