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汪如海不在京中,青石胡同左右邻居又不打照面,无法断定他这宅子送给了谁。
陆毓衍沉吟,道:“还是要先问问段立钧的小厮。”
小厮一直在衙门里待着。
他昨夜宿醉倒在酒肆里,天一亮就翻天覆地了,偏偏他什么状况都说不上来,整个脑袋痛得跟被刀劈开了一般。
毕竟是一桩命案,案情还未明朗,依着规矩,段家不能领段立钧回去,他就留下来守着。
守却也不容易守,尤其是看到段立钧胸口那伤口,他就背后直冷。
被衙役带到书房里,对着几个大活人,真真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结结巴巴问了安。
杨府尹没工夫跟他计较什么规矩,问道:“段立钧经常去青石胡同吗?”
小厮眼神闪了闪,没吭声。
“胡同沿河那院子,离他死的地方就几步远,”杨府尹的声音沉沉的,“他平素没少去吧?”
小厮缩了缩脖子,干巴巴笑了笑。
见他不肯老实交代,古阮嘿嘿直笑,故意吓唬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大人跟他客气什么?他一个家生子,老子娘还在段家手里捏着呢,回头等段公子入土,地底下缺人伺候,不就是送个人下去的事儿嘛。”
虽说是家生子,但也不能随意弄死,只不过,深宅大院里的门道多,要遮掩过去也很容易。
那小厮跟了段立钧那么多年,段家里头的,京中其他人家的,各种传言听得多了,猛然间一席话盖下来,吓得他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