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停顿,正恩大师缓缓放下了狼毫,反问道:“那位女施主多大年纪?”
“十四五岁?”小和尚道。
“请她进来,一个人进来。”
谢筝孤身进了厢房,抬头看去,老僧人背手站在窗边,脊背已然佝偻,她行了个佛礼:“大师。”
正恩大师缓缓转过身来,道:“施主想问谢慕锦的事情?”
谢筝直视着正恩大师,在听了她的问题后,还请她进来说话,谢筝心中已经有七八成把握,两年前在寺中把玉佩给谢慕锦的应当就是正恩大师。
她颔,从衣领里取出玉佩,托在掌心:“大师,我父亲死了,被害死的。”
话音一落,正恩大师的眸子倏然一紧,他没有仔细看玉佩,而是深深看着谢筝,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贫僧听谢慕锦说过你,你与陆家有婚约。”
“父亲看重这块玉佩,大师可知其中故事?”谢筝问道。
正恩大师闭眼叹息,良久道:“这块玉是绍方庭交给贫僧的。”
绍方庭?
这个名字,谢筝有些印象,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心尖不由就是一跳。
前吏部侍郎绍方庭。
永正二十五年,绍方庭的爱妾被嫡妻所害,他愤怒之下为妾杀妻,当时谢慕锦任大理寺正,此案正是由谢慕锦复审监斩。
这也是谢慕锦在大理寺里办的最后一桩案子,没过多久,他就外放镇江了。
“杀妻的邵侍郎?”谢筝询问道。
正恩大师的眼底闪过一丝悲痛,神情戚戚:“绍方庭是贫僧在俗世收的最后一个弟子,他是无辜的,谢慕锦也知道他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