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死了,她的父母呢?
谢筝的眸子一紧,她不能死,她还不能死的!
她不能让自己跟父母一样死于非命,她要活着,她逃离镇江,像个叫花子一样,为了一口粮食被追被打,她好不容易才进京,怎么能够就这么死了!
那些恨、那些仇,在一霎那间化作了力气,她拉不开脖子上的白绫,便用劲扭动身子,撞不开背后的人,就往边上摔。
身后之人似是没有料到已经力竭的谢筝会突然难,被她带了一个踉跄,手上的白绫松了松,而后又快稳定下盘,咬着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施主?施主还在拜佛舍利吗?”
小和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年纪小,清脆的声音一下子划开了室内的沉寂。
身后的人微微一怔。
谢筝想说话,可嗓子烧得厉害,她一个音都不出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清醒,她快地褪下了手腕上的镯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得砸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
哐的一声响。
掐住脖子的劲儿轻了,许是怕那小和尚寻进来,身后之人转身就走,匆匆离开,再也没有管谢筝。
谢筝全身紧绷的弦松了,她扑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张大嘴喘息,复又重重咳嗽,嗓子胸腔里的灼烧感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小和尚循声而来,见谢筝痛苦模样,一下子也懵了:“施主?”
小和尚想去叫人,谢筝一把抓住他的手,她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儿,天知道还会不会出状况。
她狼狈不堪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出了舍利殿,前头大雄宝殿里做晚课的声音随风而来,一点点吹散了胸中的灼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