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敏终于赶到,用自己的背顶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身躯。两人背靠着背,四野无声,四野皆敌。
燕三白掏出一瓶药灌进嘴里,随手将瓶子丢掉,问:“能站稳吗?”
汪敏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燕三白喘了一口气,从衣服下摆上撕下一块布条来,将雁翎刀紧紧的缠绕在自己手上,以免脱力滑落。
敌人卷土重来,燕三白一手持刀,一手撑在汪敏肩头,力气渐渐流失,但依旧直如青松。
要站着,一旦倒下也许就再也爬不起来。胸中的这口气绝不可以咽下,一旦咽下也许就是死不瞑目。
去战吧。
燕三白举起了刀,某种的温柔尽数被杀气取代,以汪敏为轴心,划地称王。
汪敏的肩头承载着燕三白的重量,他不能动,因为他还很弱,只能依靠,只能看着,他帮不上任何忙。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颗坚硬的石头,即使刀剑及身,也不能离开。
他不能让背后的这个人倒下。
每一声喘息都变成了煎熬,时间的流逝变得极为缓慢。汪敏红着眼眶,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着,而后再次生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汪敏觉得光明永远也不会来临时,燕三白重重的靠在他的背上,顺着他的脊背滑落,粗重的喘息都变得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