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也察觉到了,目光越过索兰看向窗户。屋外月光很亮,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他眼尖的看见似乎有黑影在动,有异样的轻微的声响出现了。
他抬眼看了看索兰,索兰正拿着他刚刚擦嘴的那面白帕子擦手,细细的把十指都擦干净,然后冷笑着把帕子扔在地上。一种冷酷的,狠厉的,睥睨一切的气息在他身上渐渐的复苏。
屋外,树影中,墙角下,蠕动的黑影借着阴影的掩护,就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涌向二楼的卧室。明月高悬,晚饭轻微,树叶却在不安的沙沙响。
一只黑色的鸟似乎感受到今夜这诡异紧张的气氛,扑棱着翅膀飞入高空,落下一根黑色的羽毛。羽毛飘飘悠悠的落在窗台上,原本是局外的某个事物,却成了某个信号,整个画面就像水煮开了一样,瞬间沸腾。
枪支上膛,准心瞄准。匕首脱出刀鞘,反射出银亮的月光。
窗户和大门是唯二的突破口,蠕动的黑影飞快的从那些地方突入,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那间不大的卧室。
防御的薄弱让黑影们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们就又重新坚定,跨入了卧室的三米范围之内。
殊不知,三米之外是生,三米之内就是死。
杀戮的华章突然奏响,又是一波黑影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涌出,用更利落的身手,更狠辣的方式,像巨大的海浪一样吞没了前一波浪潮。
枪声和刀身入肉的闷响刹那间此起彼伏,祁连扯了扯嘴角,很没心没肺的继续往嘴里塞了一坨龙虾肉。
索兰缓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余光泼洒进来,却也带进一阵血腥味。祁连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看着那鲜红色的液体,明智的选择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