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话,封仪却敏锐得把握了其中的情绪变化。
方才宋时的那句噎死人的大实话,间接帮穷奇出了头,想必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对于本星球的修士,这凶兽明显最服剑修,除了攻击力,多少还有这方面的因素吧。爱屋及乌,穷奇自然对封仪也好上几分。
所以说,这是沾了小石头的光吗?封仪失笑,继续不轻不重地给猫咪挠下巴。有些想玲玲了呢。
穷奇坚决不再往里走。
封仪很奇怪:“既然你感应到了城主的气息,难道他会感应不到你?”妖精结拜都是按战斗力排大小,现在溜掉的意义何在?
穷奇的猫脸皱了起来,毛茸茸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了,感应不到我的。”
“我先回去了,”凶兽瞧了瞧宋时和封仪,告别:“城里见。”脚下生风,小巧的白影极快地消失在视线中。
有人在吹埙。
这是首悲凉而悠扬的曲子,以古朴醇厚之音奏出,饱满圆润、平稳谐和,流传在风中犹如飘渺不可追传说、犹如逝去无法挽回的过往,万物与其同哀,仿佛连阳光都一分一分暗淡下去了。这样的曲子,该在缺月下传出,该在断桥边奏响,但在此处,亦无妨。
满山浓烈的红渲染成种沉静的色调,随风如红色的浪涛起起伏伏,几人转过小丘,便瞧见了吹埙的人。
不知是否离得远了,只能瞧见他一身红衣和线条优美的侧脸,这男子并不停下,一首曲子反反复复地吹奏着,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也没有向着这边瞧上一眼。
一只青色鸟儿从他身旁蹦出来,警惕地瞧了他们一眼,张开翅膀如同守卫。
赤脚,两翼一足。
那是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