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叫我前来也只为这一句话吧。
我从内院缓缓而出,拐廊之处碰到于云织,她看了我一眼,微微垂头,面色憔悴,我顿了顿,踱步而去,当初她男扮女装,假意相撞,我不知其意为何,而后于清零言语过激,我送发簪于她只是为了警告于清零不要过分,却不曾想有过多的感情牵扯,说我冷漠自私什么都好,这辈子,注定,我只会伤人心。
萧子漠看到我从内院走了出来,微微动了下,我走到他身边道:“我们走吧。”又看了看于清零,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后告辞。
日后京城中,果真发生了叛乱,于家的却没有参与,而是一夜之间消失在京城中,没有人知道他们家到底在何方,只是日后很多年,我和于清零再次相见,那时,他是南齐的将军,而我,是一个闲人,一个十分闲散的人,两两相对,都觉得时光如梭,弹指即逝。
这段插曲过后,我和萧子漠直接去了别院。
别院风光秀丽,十分得人欢喜。
孟庭森自从那次从我的别院里回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萧子漠道,听闻京城流言,孟国丈二公子即将成亲,成亲的对象是皇上钦点的,是德妃的妹妹。我听了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在意。
“王爷,如果孟大人成亲,王爷会怎么做?”那天萧子漠问道,我笑道:“能怎么做,难道去跟人家争宠不成。”萧子漠看着我,眸中光芒闪逝。
我在别院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中,京城有三件大事,第一件便是,七月十日,后宫的桑树之上,有虫子咬破树叶,出现个林字,有数十片,而后三天,谣言传遍帝都,所有人都在传,林王将谋取天下,我听了淡然一笑,只是继续和萧子漠下棋,萧子漠却频频出错让我赢了好几次。又几日,听闻后宫起火,一夜桑树化为乌有,齐瑞传旨到别院,让我安心住下,别院周围却开始有了新建的院落……
第二件事,是在八月十日,京中涌进数万江淮灾民,据闻江淮发生瘟疫,根本交不上粮,京城周围的粮田也收成不好,众人请命,请皇上减轻赋税,京兆尹李安命人痛打灾民,并上报皇帝称,是大丰收之年,应该再增加赋税一成,百姓听之,无衣无食,逃荒各地,卖儿卖女。翰林院士满石青等、史官向风寒、御史大人辛荣血书上报皇帝事情,死谏于正殿,皇帝不动声色,最后决定不加赋税,按原先所定而交。
第三件事,八月底发生的,辽国突然卷土重来,兵临北疆,据闻是三皇子萧仲玄领兵,从北开始攻打大齐,边关一失再失,都要打到淮河了,过了淮河,便是帝都了,皇帝出动禁卫军,十万支援边关,却仍旧是失手,而后,于清零和新上任的兵马大元帅石瑞,领五万禁卫军兵马出兵两淮,把敌人赶离淮河数十里,想要在乘胜追击,却被皇帝的十二道金牌追回,于清零回京,默然不语。而兵部的兵没有动。
天下之人皆说,大齐将亡。
十月五日,也就是今日,我接到圣旨,命我回帝都,我接了圣旨。冷笑不语。
走到我的寝宫中,我推开门,里面站着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年轻人,听到声音他回过头,一张平凡的脸,看到我微微一笑:“皇叔。”我嗯了一声道:“皇上召见我们回宫,这是个机会。”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会好好把握的,皇叔,大齐不能在我手中灭亡。”我嗯了一声。
“皇叔……”他看着我,目光隐隐含着泪水,我勾起嘴角道:“有什么好哭的,事已至此,躲不过就面对就好。”。
“皇叔,太傅在我临走之时告诉我,他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和你联手铲除奸臣。”
我微微笑了笑,那个时候谁会相信谁,人不到临死,谁也不会看清楚这世界的。那人把怀中的兵符递给我,那是调动兵部兵力的兵符。
而这个人就是齐瑞,朝堂上坐的那个真的是个假的。
我也曾想过是不是皇后当年生了双生子,但是无法查证,当年照顾皇后的人都早已离宫,我曾让萧子漠去查,看看陈秀德生前到底做了什么,却也一无所获,也就放弃了,毕竟大齐,如果保留双生子,那是多么严重的惩罚我是知道的,我想那次齐瑞在歆王府受伤,我进宫,躺在东宫的便是假的,陈秀德并不是担心他才对我不假颜色,而是怕被我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