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揩去了那一点碎屑,微微别过脸去,睫毛轻颤,像是被谁轻薄了:
“你好大的胆子。”
木谣顿悟了,一时间羞愧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呆愣地瞧着他,磕磕巴巴地说:
“对,对不起……”
风荷绷住了唇角。他的神情淡然,如云如雾,俯下身来,与她对视,目光清正,慢慢地说:
“你错在何处?”
木谣神情慌乱,不敢看他,可是被他擒住了脸,左右为难。她想转移话题,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挑了个最笨拙的:
“荷君,你,你为什么要叫风荷。”
风荷一滞:“什么……”
木谣脖子一缩,躲开他的手掌:
“云归门姓是穆,为何旁的阁主都冠以门姓,您却叫风荷呢?”
风荷眼中掠过一丝落寞。木谣没有错过这微弱的情绪。她料得不错。风荷虽列仙班,却从无半点不近人情。他其实与人无异。
只是比一般人要……迟钝些。或者说,压抑些。
“我还不是凡人的时候,犯过许多错。不管有没有真正地忏悔,犯下的错,总要承担。”
“而他们给我的惩罚,则是判处我永世的孤独。”
永世孤独……木谣的手指蜷起,多像一个恶毒的诅咒。
“那您是赎清了吗?”
风荷摇了摇头:“我得以脱身,是因为那些给我定罪的人,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