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阿谣啊。
那个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会对他笑、牵起他的手的阿谣。
他之前没有认她的事,她一句也没提。他对她那么冷漠、还常常出言讽刺,她却在这个时候对他说,她想保护他。
她看起来那么弱小,又没有一点灵力,像个易碎的瓷娃娃。这样一个易碎的生命,却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一定会保护他。
云诉有点想笑。他扯了扯嘴角,心尖却蔓延上点点苦涩。
忽然想告诉她——
其实他早就已经死了。那个曾经完整生动地、活在这世间的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死去。如今的云诉,不过是一个活死人、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连亲兄长都视他为灾难,恨不得除之后快。这世上恐怕只有她觉得,他活着是件好事吧。
可是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全是他自己的选择,再计较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本来都不再有意义。他为什么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笨蛋。”他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骂她。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庆幸,那一刻自己终究还是心软。否则,就要永远失去他的小姑娘了。
这回变成木谣拍着他的肩,安慰还比她高上许多的少年: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你看,我们都好好的,没进怪物的肚子里,也没摔断胳膊腿啊什么的。喏,连根头发都没掉。”装得老气横秋。
云诉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脑袋,木谣眼疾手快地躲开:
“你别碰我头啊。我不是小孩儿了!”
云诉:“你这么矮,不是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