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跌一跤,脚踝被树枝狠狠地划伤。鲜红的血液一股股涌出,淌在脚踝绑着的一圈细小银铃上。疼得脸色惨白,还是咬牙爬起,拼命往前。
片刻,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回到了摔倒的地方。
天色不知何时变得漆黑,连聒噪的虫鸣也销声匿迹。眼前飘下一卷红绸,苏木谣战栗,退几步,顺着裸露的玉足,看见睥睨的妖美的脸,眼尾勾着,弧度艳丽。
令人心惊的赤眸瞧着她,红唇启,低哑一叹,“可算抓到你了。”却是男子声线。
苏木谣扭身就跑。然而撞在一堵肉墙上,脖子被一只大手卡住,手指缓缓收紧,木谣死力去抠,那手如同铁焊的一般,将她整个人举起。双脚离开地面,在空中乱蹬。
一道清泠辉光疾射而来,木谣只觉脖子一松,窒息感退去。脸上溅了几点温热,睁开眼,一条手臂静静躺在地上,断口还鲜热地冒着血。
来人一袭白衣浮在半空,将这浓墨一般的黑暗,极致地割裂开来。世间重又天高云淡。
是风荷。
“夙陨,你果然还是来了。”古雅清冷的声音。
红衣男子听了他话,勾起唇角,肩部一阵抽搐,竟生出一条新的手臂,尚在扭动。“此处有我毕生所求,怎可不来?”
风荷一卷袖子,将他击翻在地。敛了眉:“你何时……”
夙陨低笑,揩去唇角血渍,忽然五指成爪,角度刁钻,直袭一旁的女娃。他竟不顾强大威压,也要将苏木谣杀死!
木谣避无可避,身子一轻,天旋地转,眼前抹过雪白之色,仰头,已被风荷揽入怀中。那月华般清冷的眼神扫过,她的心一颤。
夙陨站起,红衣在风中猎猎响动。他眼里映着那白色:“倾珀,如今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