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玉的手对玄解而言惯来冷若冰雪,他便立刻反握了过去,直到两人走过一座小桥,走出人海,几乎要走出城外的时候,才在石头阶梯下放走了河灯。
“你要写什么吗?”
玄解问道。
“不了。”
沧玉摇头婉拒,他与玄解各放各的,将那灯从细细的绳子上解了下来,俯身放在了水面上,顺水轻轻一推,带着点笑意道:“我愿你如它一般毫无拘束,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地随心而行。”
“走吧,我们去月老庙瞧瞧。”沧玉刚要起身,却发现玄解走上了水面,不紧不慢地跟着那盏花灯。
水中倒映着一轮明月,苍穹的尽头是星光与银河,满江灯汇流入海,如同地上银河分布星辰,水波在玄解的脚下粼粼荡漾开来,他跟随着花灯,督促着它流向大海。沧玉没办法,只能跟在他身后,见他在晚风来临时护住闪烁的微弱灯火,止步不前时等待它沉沉浮浮继续往前漂去。
鱼灯就在不远处,飘得倒比花灯快些,它比花灯要亮些,红彤彤的身子看起来有点像已经熟透了,如领航一般在花灯前不紧不慢地漂着。
沧玉可不像玄解那么老实,偶尔会帮帮忙,结果就这样一路跟到了海上。
好在从放灯起四周就荒凉无人,大多数人都在中心地带热闹,否则只怕要吓死凡人了。
海上的明月看起来要更盈润,玄解看着那盏莲花状的狐狸灯飘飘摇摇撞着鱼灯一同往远处漂去,终于没有再跟着,忽然道:“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