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沧玉有点恍惚, 险些想不起来舒瑛是谁, 好半晌才从混乱得近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找出相匹配的脸与名字对应上, 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然而他实在不明白玄解怎么会在此刻提起舒瑛,他下意识道,“你什么都不要?”
玄解平静道:“我想要的东西,要是已经给了我,那你自己都控制不了;要是给不了,无论你多么努力,仍旧不能改变分毫。”
“什么意思。”
沧玉有点糊涂了。
“我在说它。”玄解伸出指头轻轻戳了下沧玉的胸膛,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眼瞳之中那两轮皓日已经灭了,只遗留下了深青色的余烬,带着点深不可测的笑意,“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其他身外之物,玄解并不需要从沧玉那里夺去,金银、权力、地位,他并不在乎这些东西,而真正感兴趣的力量,他也会凭自己去得到。
除了那颗心。
那是玄解唯一得不到的东西,同样不是沧玉想给就能给予的东西。
年轻的异兽很快就挣开了长辈的禁锢走到了日光之下,夕阳已沉下大半身影,也许恰是因为渔阳正是山海相连的所在,它走得格外迟,仿佛恋恋不舍,慈爱地轻抚过异兽俊朗而薄情的脸庞,而玄解就站在日暮的光影之中,看着那轮皓日坠毁,如同沧玉的心,一同无止休地坠落下去。
他说得不错。
沧玉抚摸上自己空空如也的胸膛,那里本该活跃万分的猩红肉块已不再跳动,它落在了玄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