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解轻轻“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一只千年狐妖怕苦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叫沧玉放松了些,眉花眼笑地看着他,温声道:“你往日不是总爱问为什么吗?这次怎么不问?”
“为什么要问。”玄解淡淡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能强迫得了。”
沧玉愣了愣,带着想辩倒他的气势道:“可我已活了这么久了。”
这场景实在是滑稽得有点可笑了,本该战战兢兢遮掩自己的沧玉变成了质问的那一方,本应理直气壮怀疑沧玉的玄解却成了解释的人。
沧玉偶尔会想,大概就是因为玄解本身如此与众不同,才使得自己愿意对他说出那些真心话来,毕竟哪有人愿意将自己埋葬一生一世,哪怕沧玉自己都记不全自己,可他仍想将那零星破碎的自我拿出来,撇开所有身份,让人看到自己。
而不是青丘大长老沧玉。
“那又如何。”玄解看着他,目光如同深潭,掀不起半点波澜,一瞬间看起来竟有那么些陌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会因为百岁千岁而有所不同吗?”
“这倒不错。”沧玉沉吟片刻,夸奖玄解道,“你想得很清楚。”
这句话并没有让玄解高兴起来,他眼中本来颇为明媚的亮光稍稍暗沉了些许下去,沧玉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见他神色不佳,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年轻人总是多少有些特权的,年轻的妖怪也是如此,玄解并没有因为谢通幽的话而丧失信心。他虽不像世间许多凡人新出茅庐时总会存在那种意气风发的乐观,但耐心与经历远胜过许多人,不会因为任何打击而后退,更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