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时……言时……你救救我……”她一见顾言时就哆嗦了起来,“替我请个和尚过来……帮我驱驱邪……”
顾言时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问:“凭什么?”
“有鬼来找我……”乔如思语无伦次,“鬼……每天盯着我的床头……你去你爸妈坟前烧几柱香……求求他们别来找我了……”
岑沅沅心中一动,忍不住看了顾言时一眼。
乔如思居然怕姐姐和姐夫的鬼魂来找她,难道,那时候她真的有过什么不轨的心思?
“有些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顾言时漠然道,“你既然敢害言壑,就别怕我爸妈来找你。”
“你还有脸来求言时?连自己的亲姐姐、亲外甥都不放过,你简直就不是人!”岑沅沅也忍不住骂了她一句。
乔如思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渐渐绝望,忽然一下朝她扑了过去,嘶声喊了起来:“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言时和言壑原来和我多亲,就是你把他们都抢走了!”
岑沅沅猝不及防,眼看着就要被她扑个正着,顾言时眼疾手快,把岑沅沅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乔如思扑了个空,一下子跌倒在地,门外等候的警察听到动静,一下子冲了进来,把乔如思按在了地上。
乔如思疯狂地挣扎着,还想朝着岑沅沅扑过来,一个警察几乎都按不住她:“你得意什么!不就是比我长得漂亮一点吗?不就是会画几笔画吗?凭什么大家都捧着你?我就得像小可怜一样地被你踩在脚下?你都快成神经病了,我随随便便编了几个子清的绯闻,你就又吵又闹的,像个疯婆子一样,子清为什么还要这样宠着你?”
岑沅沅头皮一麻,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居然真的是你编造谣言去挑拨言时爸妈关系的?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妹妹?”
“我爱子清啊……”乔如思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一样,“他为什么不爱我……明明一开始他对我那么好……我姐根本配不上他……我随便说的她都信,子清说的她都不信,还真的以为子清对我动手动脚了……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好骗的傻瓜……我真是恨她,大家都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凭什么她处处压我一头?长得比我漂亮,嫁了个好老公,还生了两个儿子,而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我偏偏就要把她的一切毁了!让她的老公爱上别人、让她的儿子都没有好下场!”
顾言时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脸色铁青,指尖都微微发颤。
岑沅沅慌忙抱住了他:“言时,你冷静,别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自己……”
顾言时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的确,这样阴险卑鄙的女人,不值得。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在乔如思的面前站定了,一字一顿地道:“你等着,就在牢里坐到死吧!”
“不不,不是这样的,”乔如思忽然清醒了几分,惊惧地道,“言时,你听我说,我没有想害死你爸妈,真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着能让你爸多看我两眼,看到我的好,我这么全心全意爱他,他怎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呢?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姐……你饶了我吧……你快去投胎别找我了……”
她被架走了,只有那半哭半嚎的声音还残留在空气中。
联系他们的警官也闻讯赶了过来,头疼地道:“你们也看到了,她现在这个状态很棘手。”
顾言时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她很会演戏,可能想装神经病逃脱法律制裁,这样吧,我找个医生来替她做个精神鉴定。”
出了看守所,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层层叠叠的晚霞将天空妆点得分外绚丽。
岑沅沅心头的寒意,终于被这温暖绚烂的景色驱散了一些。
从乔如思的只言片语,她大概能推算出当年的来龙去脉。顾言时的爸爸爱屋及乌,对这个小姨子十分疼爱,却让乔如思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在姐姐姐夫之间来回挑拨,甚至编造了绯闻和谣言,乔如宁原本就有抑郁症,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和丈夫的婚姻危机重重。
顾言时的父母会在车上吵架、会出车祸,归根结底,也和乔如思脱不了干系。
被这个女人蒙蔽了这么久,顾言时此刻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言时,只好把脸贴在了他的胳膊上,轻轻摩挲着:“别难过,这就是因果报应吧,她被你妈妈吓得魂都没了,这辈子都不会安生了。”
这才几个月没见,乔如思完全换了一个人,原本优雅的气质荡然无存,保养得体的皮肤发黄,眼底有浓重的青黑色,整个人老了十多岁,看起来就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