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很好看的脚，莹白粉嫩，小巧玲珑，一根一根的脚趾细长圆润。

他的胸口猛地漏跳了一拍，努力维持着平常那种冷冷的语调：“怎么不穿鞋？”

别墅是恒温恒湿的，又有佣人每天擦得纤尘不染，岑沅沅平常很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走，被顾言时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可是，看到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又有点不太服气，故意翘起脚尖转了转脚踝：“哦，忘了，不过我喜欢光脚，你看，我今天刚涂的指甲油，好看吗？”

脚趾甲被精心修剪过了，上面还涂了白底的浅绿小花，让一双脚显得越发精致小巧，只怕放在掌心都不盈一握。

顾言时的喉咙一紧，猝然避开了视线，沉着脸自顾自地进餐厅了。

岑沅沅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刚想逞能光脚去餐厅，可一踩到客厅的大理石上，一股凉意袭来。

“太太，”林叔不赞同地提醒，“光脚容易受寒。”

岑沅沅缩回了脚，讪讪地道：“那我去穿上。”

换上鞋袜下来，顾言时已经坐在餐桌旁了，面前放了一碗开胃的鸡茸蘑菇汤还没动筷子，应该是在等她。

今天的晚餐偏西式，牛排、鹅肝、芦笋和西蓝花，顾言时吃饭很闷，几乎一语不发，但他吃饭的姿势却很优雅好看，后背挺得笔直，切牛排的手法干净利落、悄无声息。

这让岑沅沅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特工片，里面的男主和上司特别讲究绅士的优雅，就连打架杀人都看起来文质彬彬。

这样的顾言时比平常又好看了几分，岑沅沅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连饭都忘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