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一见状问道:“沈思是何时去世的?又是因何故?”
“约莫在四年前,失足掉进了水沟里。那水沟其实只是捕鱼挖出的水渠,并不深,只是沈叔摔下去后,嗑了脑袋失去意识,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呛水没了呼吸。”石四珏说道。
“磕了脑袋呛水……”方拾一微眯起眼睛,那么巧?
是磕了脑袋致死,还是呛水致死,这其中或许还有一番可争论的。
“原本我与三娘那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石四珏接着又说道,他脸上浮起淡淡的血色,嘴角微牵起,“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俩的婚嫁事宜才一拖再拖。”
“后来村里一乡绅又下海口,说要重金买下三娘做他的七房姨太……我爹自然是不可能答应下来的,但是三娘却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我爹应下婚事的谣言,大受打击,跑来和我吵了一架。”
石四珏垮下脸,他抬起胳膊半遮住面孔,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大吵了一架,她说要找我爹拿回沈叔的遗物就走,我当她只是气头上随口一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那天傍晚,乡里有人说,三娘在我爹房里哭闹,他们隔了一条巷子都听见声音了,我才知道三娘是当真的,连忙赶回去。”
“当我赶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三娘从我爹房里气冲冲地出来,看到我就说,让我晚上去她房里,她要与我好好算算这几年的情分,清算她是否亏欠了我,又或是我是否亏欠了她。”
“她还说,要和戏班里所有兄弟姐妹一道算清,走得gāngān净净,不再和我、和我们有一丝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