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他还在公司上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吃完外卖洗漱,玩玩手机就睡了。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每天都如此忙碌,几乎没有别的时间做别的事情。房贷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

即便对公司再不满意也不敢轻易辞职——要是下一份工作没有这么高的工资,要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工作,那么自己又怎么偿还的了债务,怎么供养自己老去的父母呢?

人在社会中,就是不断的妥协,不断让步,消磨“自我”和年少时的蓬勃野心。

唯有意志坚定且不怕苦难的人,才能冲自己向往的目标努力,只是这类人实在是太少了,少到林旭从未见过。

这一晚他睡的并不好,一晚上的梦境令他第二天早早起床,与夜晚的寒冷不同。白天的死亡之地热的可以让地面煎蛋。林旭想起这个土地的种种异常,认为自己昨天没在这样的阳光下晒死,可能就和那条沟壑一样。

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他是被禁锢的,也是自由的。

如此矛盾,又如此和谐。

禁锢他于这片土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次日清晨,林旭从沙发上坐起来。经过一夜的修整,床上的孩子面色看起来好多了——这个孩子应该不到十四岁,看其体貌特征,并不像个成年人。但他的体型已经和成年人差不多了。

原始人发育快,寿命短,看来是真的。

林旭去厨房熬了粥,他也就会煮粥、煮面、煮饭、煮饺子了。一切和煮相关,和炖不沾边的烹饪方式他都会。

他先是给伤员灌进了嘴里。

“咳咳咳咳……”伤员被如此简单粗暴的喂食方式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