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述喉咙动了动,花锦双几乎趴到他胸前,他正想礼貌地推开,花锦双打了个喷嚏。
程千述立刻将人搂了过来:“冻着了吗?这夜里很冷,怎么不多带点衣服?”
花锦双道:“带着我就是拖累了,再多带些行李,怎么追得上人?”
“慢点也无妨,”程千述道,“今天累了吗?”
花锦双懒在师兄怀里,不经意地撒娇:“看不见还要赶路,累。”
程千述心疼地搂着怀里的人,忍不住在他额间尝试着亲了亲,见花锦双没有拒绝自己,心里松了口气,又立时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直到闻听母亲死讯那一刻,他才陡然发现,这世上除了花锦双,再无他可眷恋的东西。
这几天他陆陆续续查到了许多细节,可看得越多,内心便越是绝望。那些肮脏的纷争,踏着血肉建立的丰功伟绩,所谓的名声和权利,不过都是别人手心里把玩的棋子。
你自以为胜券在握,却总有人站在你背后,等着将你吞吃殆尽。
他累了,愤怒和仇恨让他jīng疲力尽,他甚至想过gān脆同寇家、钟家同归于尽。可这件事仅仅只是这么几家人之间的事吗?
其后纠缠的权利yīn谋,无数人难言的心思,他到底该去向谁喊冤,向谁复仇呢?
这样的复仇,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此后去了九泉之下,又要如何面对父亲和母亲?
程千述叹息着在花锦双耳边道:“对不起,是师兄错了。”
花锦双眼眶蓦然通红,手指抓紧了程千述胸口的衣服,他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到底忍耐不住,声音沙哑几乎哽咽。别人不心疼,可他心疼他的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