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庆州,才知花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无人识得他一身昂贵的衣衫,也不知他鞋面上用金线绣的牡丹代表什么;便有人不知好歹地来偷他的钱袋,欺骗他的善意,还想怂恿他典当腰上坠的墨玉,甚至有人胆大包天来调戏于他,以为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少了爹和大哥的保驾护航,没有师兄弟在身边前呼后拥,也没有贴身小厮提前为他打点一切,他不过出门两天,便事事觉得不便,什么都要亲自去问,麻烦得很。
如此一想,程千述始终将他当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当个宝贝弟弟哄着,似乎也情有可原了。
花锦双骑着马溜达到那叫“阿袁”的家里,隔着歪歪扭扭的篱笆朝里看,屋里一个妇人抱着盆出来,一看他就警惕道:“你找谁?”
花锦双骑在马上,一身金贵,气宇不凡,那妇人小心地打量他:“前头说有仙人帮忙抓了偷牛贼,可是你?”
“是我。”花锦双点头,问,“阿袁在家吗?”
“你找我家男人做什么?”那妇人疑惑,“等等,你是男的女的?”
花锦双好脾气地笑笑:“要么你来摸摸看?”
妇人:“……”
妇人丢了盆就叫:“来人啊!流氓!打流氓啊!”
花锦双:“……”
阿袁从屋里跑了出来,他是个瘸腿的男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衣衫里空dàngdàng的,露出大片脏兮兮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