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些事本就同程千述无关,花锦双不到处乱跑,他便安下心来养伤,只是他闲又闲不住,等他第八次弄糊了药罐后,绪儿终于忍无可忍了:“程少爷!您就回房待着吧!自有人来做这事!”

程千述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双手垫了布巾端着药罐子,说:“下次不会了。”

“您何苦呢?”绪儿扎着两个发髻,穿着一身水蓝色jīnggān短袍,腰间系了软带,吊着一个小巧的荷包,荷包上绣得是花家的家徽——一朵盛放的白牡丹。

绪儿不过十四的年纪,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了,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珊瑚珠,衬得那皮肤更是白皙柔软,活像白乎乎的面团子,脆生生地说:“这些事用不着您管,您好生住着养伤就是了。若是让我们少爷知道了,岂不要责罚我等照顾不周?”

程千述端着药罐子站起来,说:“行,我不弄了。”

“您做什么?这药都糊了!喝不得!”绪儿见他将一团黑糊糊倒进药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自己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住进这院子里的都是祖宗!

“药材昂贵,不能làng费了。”程千述深得父亲真传,能吝啬便吝啬,能抠门便抠门,也没觉得药煎糊了怎么样,顶多就是更苦了些。

他一口气闭着正要喝了,手上却是一空,转眼一看,一身红衣的少年如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傲然而立,jīng神抖擞,黑发高束戴着金冠,金冠上还有一颗雪白的明珠,十分惹人注目。

“你做什么?”少年正是花锦双,他声音清朗,将那药碗丢了,“花家还不至于给不起一副药钱。”

程千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道:“你终于出门了。”

花锦双:“……”

花锦双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侧微微泛起红晕,绪儿十分人jīng地早已走开了,小厨房的门口就只剩二人,满屋飘着苦涩的药味。

不过花锦双的心里倒是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