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他一身轻松,心头沉甸甸的感觉也消失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悲愤过度,一路颠簸风里来雨里去,心头有积怨,被人追杀时又受了伤,早已走火入魔,经脉淤堵却不自知。
“你若再晚几日上门,”花无琅叹气,“你这条小命危矣,傻孩子……”
程千述掀开被子,撑着一点力气下chuáng给花无琅下跪:“叔父的救命之恩,千述无以为报!”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花无琅忙将人扶起来,道,“傻孩子,你别怪叔父和大哥在书房那般待你,我们只是为了让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否则你这心病难治,身体也难好。”
程千述惭愧地低头:“千述不敢。”
花锦夜温和地笑着道:“这事还是双儿出的主意,你要谢啊,该好好谢谢他。”
程千述闻言转头,就见花锦双端着药碗,红唇嘟着,一副不满的样子。
程千述走过去,认真地拱手施礼:“三弟的救命之恩,千述没齿难忘,还望三弟原谅我先前的无礼。”
眼看程千述又要跪,花锦双忙将人拉住了:“哎!行了行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不怪你,你不要怪我便好了。”
花锦双转了转眼珠,笑着说:“你若真要谢我,从今日起就叫我双儿吧?”
程千述耳根微微红了,在舌尖将这亲昵的名字翻来覆去嚼了几遍,才轻轻道:“双儿。”
花锦双得意地笑起来,冲父亲和大哥调皮地眨了眨眼。
花无琅摇摇头,但眼底到底藏着对孩子的宠爱,他道:“现在淤血已除,你先好好休养身体,待你大好了,咱们再商议你爹的事。这段时间你不可思虑过多,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