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行事并非紧张过度。”二皇子道,“他二人不过见上一面,一刻钟都不到,能翻出什么大làng来?倒不如说在皇后病重时还要对他们如此绝情,与先前所攒的‘兄弟情深心慈手软’美名矛盾了。”
最终废太子还是得以见了母亲一面。
二皇子随在他身后,一路无言送他入了冷宫。昨夜前皇后咳血,在梦中念儿子的名,宫女与侍卫听了都感不忍。
二皇子站在门外,废太子也停了步,闭目凝神,似是在整理情绪,好让母亲不再担心。二皇子忽地挥了挥手,让周遭守着的人都退下。
“皇兄尽可与母妃相见。”他压低声音说,“无人能打扰你们。”
祖父担忧他们尚有底牌,他则恨不得他们还留有后手。
废太子望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似真似假的笑,说不好是感谢还是不信任的讽刺。
前皇后卧病chuáng榻,面容苍白,见着了儿子想要撑起身体来,然而身软体弱,未能成功。废太子扶住她,说着:“母亲好生躺着,不必与儿臣多礼。”
手指则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万事皆全。”
前皇后与他对视,叹道:“苦了你了。”
废太子:“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他将一粒药放到前皇后掌中,又道:“一切都是儿臣自愿,母亲无须自责。”他顿了顿,目光向外飘了一瞬,又接着说,“反正儿臣也非迷恋权势之人,这宫中——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握着前皇后的手,祈祷般举到自己额前,许久没有再说话。
废太子回了寝殿,重新戴上那些沉重镣铐,持续服那封锁功力的药。见过母亲之后他仿佛了了念想,愈发寡言,jg神不振,二皇子望着他模样,心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