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凶手才对。”闻天说道:“你可知孙玉何时上山?”
“吴家案当夜,戌时三刻还能听到更声。”陆离道:“大人起夜也听到更声,朝着西巷而去,那正是通往这驼峰山的必经之路。”
“你家大人何时起夜?”
陆离说:“亥时前后。”
“哦?”闻天促狭地看过去,“连你家大人何时起夜都知道清清楚楚,你这捕头做的当真不含糊。”
陆离毫不含糊地回道:“我追随大人两年有余……”顿了顿,又顿了顿,“自然知晓。”
“且慢!中间被你隐瞒下的那段呢?”闻天略急,“为何不说?”
陆离歪着头打量闻天,理所当然地回道:“你也说是‘隐瞒’了。我为何要说?”
有力使不出的无奈感已经不是第一次。陆离的言辞行为,总是让闻天深感不适。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既不着力,也无响动。活生生被吞了去似的。偏偏他说得如此合情合理,你挑不出他何处有毛病。
真是河沟里赶车——没辙!
“好好好,不说此事。”闻天明智地放弃了之前的话题,另提了一事,“从镇上到此处,要多少时候?”
“以孙玉的脚程来看,半个时辰。”
闻天就陆离所说,继续想了下去。如果孙玉在亥时一刻走到西巷口,半个时辰后上到山上的土地庙。而吴沈家中燃起大火是子时。若是认真论起来,凶手潜入吴家的时辰当是亥时三刻前后。杀了孙玉再奔下山潜入吴家,时辰上似乎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