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也是如此。我终于意识到,再也没有东西能让我暂时逃避了,我必须要去面对了。我从星期二的晚上开始想怎么回复杨简,也是从那晚,开始失眠。

然后在星期三的时候,发生了件很严重的事——我感冒了。

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早晨起来喉咙疼得要死,下午的时候鼻子就塞了。部长看着我满桌的白色卫生纸,摇着头说:「都说笨蛋不会感冒,看来这句话是错的。」

我很郁闷。

不过下一秒部长就要把我踢回家,我塞着鼻子不通气,哼哼唧唧地说:「我的全勤!」

「放心,我踢你回去我做主。不过——」他一脸恶心地指着桌面上用过的卫生纸,「你先把你的白色污染源弄走。」

我抱着我的卫生纸离开公司,我一边在路上走一边揪卫生纸擦鼻子,我看见有个小姑娘好奇地盯着我的鼻子看,结果她妈妈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马上把她拖走,还跟她说:「不要看奇怪的叔叔。」

切,没见过感冒啊,大惊小怪的。

我吊在公共汽车的吊环上左右摇晃,我想冲司机吼,你他妈开稳点!

请原谅我使用脏话,我一般是不使用脏话的,除了非常情况,就像现在这样。

但是很可惜,我的喉咙疼得连吞口水都受不了,我在内心嘶喊的话语,司机当然听不到。我揪了张纸,擦擦鼻子,然后把用过的纸再塞进口袋。

坐在座位上的那个地中海发型做出「脏死了」的表情,我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光溜溜的脑袋顶上。靠,我是讲公德,难道要我扔地上啊。

公车里有点挤,我有点发冷,但人们都离我很远。

我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好吧,最起码我省下了计程车费。踢开门,直接倒在床上,张着嘴呼吸像那种傻不拉叽的鱼。

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中,侧着左躺,左边的鼻孔塞住,侧着右躺,右边的鼻孔塞住,仰着躺两边的鼻孔一起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