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终于摆脱她了。
在海里的鱼翻上来涌向她的那一刻。
耳边很吵,那是我无法理解的语言,蛇头被扭住,在经过我的时候,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无限同情地看着他,他即将步向死局,而我……
他朝我吐了口唾沫,然后被压走。
我抬起胳臂想擦擦脸,却发现衣服几乎没剩几块布。我看见大约是警察的人朝我走来,我仰起头,说出我唯一知道的这个国家的语言。
“韩凛。”
重复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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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韩凛的男人很快就来接我了,他看着我,眼里满是为难。他用英语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我把妈妈的事讲给他听,他立刻苍白了脸。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退却。
我可以看出来他身上的衣服一定很贵,比我看见过的妈妈的任何一个客人穿得都要好。
我哭了起来,拉住他的袖子,摇晃着,说:“你是我的爸爸对不对?”
我用的是英语,但我想“爸爸”这个词旁边的人一定都懂。
那个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我第一次来到那个家,女主人一副要把我吃掉的脸色让我觉得很好笑。我装出可怜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她所希望的,她果然放软了神色,施舍给我她不多的同情。
所有人不都是这样?只有低姿态才能满足他们高高抬起的脚。
那个被我称作爸爸的男人说,他们还有一个儿子,比我大六岁。
其实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
那位大少爷放学归来,我看见他慢慢走过来。
他低下眼,沉默。
我准备他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