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他甚至都希望自己从没有离开过。
但现实是他已经离开了十年。
韩凉出了机场,直接给唐警唐政平打电话,唐政平承诺会在晚上的时候去酒店接他,到时候再把具体情况讲给他听。
但他说:“我希望立刻见到我弟弟。”
唐政平沉默一会,然后说:“那好,您先去酒店放下行李,我马上去酒店接您。”
韩凉上了出租车,直奔预定的酒店。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行李,但是要别人来机场接他好像也说不过去。
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有些耳鸣,有些疲倦,但是头脑异常地清醒,清醒到十年前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指缝里滑下的红色的血,仿佛还残留着温度;镜子里苍白的脸,熟悉到陌生;被环住颈项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凉。”
就连那含着笑意的声音也宛如就在耳边。
拂在耳廓上的气息潮湿而炙热,却让他的四肢好像浸入冰水一般。
他猛地颤抖一下,睁开眼,透过车窗看到了拥挤的马路。
“进了市区之后就堵了,您没有急事吧?”
司机没话找话地搭讪,韩凉笑笑:“没有,不急。”
“您是在国外出差?”
他又笑:“不是。韩凉在美国工作,这次回来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