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即点了点头。
他将口罩与帽子摘下,在黑色真皮的会客沙发上坐着,看似乖巧地目送保镖们出了门。
关门的细微响动后,办公室里便只剩下他一人。
虞即就像是被按下开关的机器人,忽然站起身来。
他顺手拨了拨被帽子压得有点遍的刘海,才沿着离得最近的右手边的那排展示柜缓慢走动着,开始了仔细的观察。
其实秦子寒这办公室里的每一景一物,来过不知多少回的他都已经称得上极为熟悉。
但从身为亲密友人的眼光来观察,与身为被……心存爱意的对象来观察,却是截然不同的角度。
虞即的目光在那一件件要么‘十分熟悉’、要么‘有点熟悉’、要么‘不甚眼熟’的摆件上掠过。
秦子寒是一丝不苟的性格,办公室的风格也与他本人十分相似,无不摆放得井井有条。
——也只有表面上如此。
当落到那被单独摆在一个展示架上、镶嵌了他们合影,数量多达多达八件的相框上时,虞即的心跳就莫名加速了。
尤其在视线接触到照片上秦子寒温和的微笑,以及那道始终隐隐约约地投向照片中的自己的目光后,更按捺不住赧然地撇开。
……这哪里叫蛛丝马迹。
而分明是堂而皇之。
虞即为了转移那份不知所措,中止了对秦子寒办公室的‘考察’,而是走到桌边,将那堆得高高的八个餐盒摊开,准备去隔壁的休息室里取出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