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两分钟,小姨那边发来一大段文字,全是指责他不懂体恤,教育他尊重长辈的话语。
周彦川也看到了,不必逐字阅读,扫两行就知道是什么内容。他自作主张地替陆允初按了锁屏。
陆允初怔怔地看着他。
即便有多管闲事的嫌疑,周彦川一点不心虚,理直气壮地说:“你都这么大了,哪用得着别人给讲大道理?”
陆允初不生气,只是有点意外他这样说,反问道:“难道你没给我讲过大道理?”
“我那不叫讲道理,叫分享人生智慧。”
陆允初噗地笑他:“你怎么脸皮这么厚?”
“你看你这不笑了吗?”周彦川得瑟,“能让人高兴的才是好道理,添堵的理它干嘛?”
“好,不理。”陆允初今天没带包,把手机揣回兜里,还是止不住偷乐,“周彦川,你小时候是不是那种让老师特别头疼的……问题学生?”
“是啊,”周彦川的口气跟去年在文县一样混不吝,“初中还被班主任当成反面教材的。”
“我看也是,中二少年。”
“嗯,我中学时候觉得我能拯救全人类。”
“说不定现在你也有这想法。”
“现在嘛……”周彦川摇头晃脑地说,“我就希望身边朋友都好。”家人不在了,他还有朋友。
四周安安静静,无人打扰,两人更能够放松地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