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到庆幸。自己和刑珹刚才有先见之明,先戴上了塑胶手套,才打开了骨灰盒。
要是上面的指纹被破坏,那他俩即使有一百张嘴,这回恐怕也辩解不清了。
没等刑珹问出口,他便听到小医生闷哑的声音从口罩里传了出来:
“刑珹,我并不专业,所以不确定判断的正不正确——”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骨灰。”
缓缓抬起头,路当归用恐惧的目光望向站在身后的人,“我感觉这东西……更像是一种粉状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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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当归的第一反应是马上打电话报警,却被刑珹及时制止了。
刑珹什么也没多说。他拨通电话,让刑十从旧货市场找一个老式的磁带机送来。又联系了在楼下留守的保镖,让他们加强公寓附近的人员监视与安保。
安排好这一切,刑珹戴着塑胶手套,面无表情地走回客厅,将装满白色粉末的密封袋原封不动地放回了骨灰盒里。
非法走私贩卖粉状类毒品,超过一百克,可是要判死刑的。
而光是这一袋,就已经远远不止一百克了。
刑景山将满满一袋毒品放在发妻的骨灰盒里,盒子里还存有一盘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磁带。如果这两件东西真的和林家的交易有关,那背后的含义一定令人不寒而栗。
等待刑十上门的这段时间,路当归发现刑珹出乎意料的冷静,冷静到让人有些害怕。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安,刑珹坐回到沙发上,两只手指抵在自己脑后,开始替自己轻轻按摩着后颈,像是在无声地安抚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