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都擦干净了。”
端着殷红的液体起身往卫生间走,路当归目视前方,不看坐在客厅里的人, “身上还都是, 先去洗澡。”
进卫生间前, 他听到那人低低“嗯”了一声,接着便从沙发前站起身, 听从自己的命令回到主卧, 放水沐浴去了。
听到卧室浴帘后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路当归将血水倒进马桶冲走,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伸手抹了两把脸,他才发现自己耳根早已红了一片。
傍晚的时候,在棚外见到刑珹, 他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亲上去了。
直到坐在回家的车上,看到了后视镜里刑十投向自己的深沉眼神,又察觉到身旁人全身僵直默不作声了一路,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吻了疯子。
在公众场合,主动的。
就在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马上钻进去的时候,他才发现刑珹的反应,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以为,像刑珹这样的人,脸皮厚如城墙,从来不在乎外人的目光。不顾自己意愿,拉过自己说亲就亲已经是常事了,这一次应该也会欣然接受才对。
没想到从见面后到现在,姓刑的全程保持待机呆滞状态,像是完全没从震惊状态中回过神来。就在刚才,自己带着这位满身是血的木头人走进公寓大门的时候,楼下的门童按电梯门的时候手都在抖,吓得差点就报警了。
他并不知道刑珹这一路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趁着这人洗澡的功夫,自己刚好也能理一理这几天从邓可欣口中得到的所有信息,等下可以一起找他问明白。
洗干净手,回到沙发前坐下,路当归盯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泳池,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整个事件的时间线要推回到五年前,也就是城体发生演唱会事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