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珩兴致不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你怎么了?”等绿灯的时候周妈妈看了他一眼,“是不是病了?”

“没有。”周自珩把手机关了,后脑勺一下一下点在座靠背上。

“是不是等习清啊?”

周自珩愣住,僵硬地转过脸去看妈妈,“你怎么知道?”

“你还能瞒过我?”绿灯了,周妈妈一脚踩上油门,“习清刚刚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一会儿来找我们。”

“那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周自珩像个孩子似的,侧过身子抓住妈妈的胳膊,“他还说什么了?”

“别的就没说什么了。”周妈妈专注地开着车,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

周自珩靠在座椅上的头立刻抬起来,以为是有关夏习清的事。

看见儿子这样积极,周母不禁笑了出来,“不是习清,是你们主任。刚刚他也给我打电话了,你到了先去趟主任办公室,应该是有事找你。”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周自珩转过身子望向窗外。阳光散漫地从柔软的云层倾泄下来,穿透葱郁的林荫,遥遥下落,隔着玻璃抵达他的肩头,把他黑色的学士服晒得发烫。

他无比渴望夏习清可以见证这一天,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想。尽管他很清楚,这个日子只是在自己的心目中稍显特殊,于夏习清而言,充其量不过是恋人的毕业日。可毕业日,意味着一个阶段的顺利结束,也意味着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