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傅渝下意识说罢,顿了片刻,才迎着时悦惊诧的目光缓缓道:“范星阳太笨了,长得也不好看,配不上你。”
“这倒也是。”时悦摸摸自个的脸,由衷道:“傅表哥,你可真会夸人!”
傅渝轻轻垂下眼睑,柔声道:“陈述事实罢了。”
没有人会不爱听好话,时悦也不例外。这不,他已然笑得见牙不见眼了。转头再看磕他们的弹幕,心里大度地决定无视。此时节目里,时悦看到自己正在给守机器的大叔讲冷笑话,不禁跟傅渝吐槽:“这个笑话我上次讲给你听的时候你都听得老开心了,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大叔他就不乐意听。”
傅渝半点不心虚道:“你讲得很有趣,是他自身的问题。”
这种昧着良心的话也不过是哄骗了时悦不到两秒,就被满屏“好冷”的弹幕给出场了个彻底。时悦嘴角的微笑凝固在唇边,转而幽怨地盯着傅渝:“傅表哥……”
傅渝脸不红心不跳:“反正我个人很喜欢听你跟我讲话。”
我所喜欢的不是笑话本身。只是喜欢你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手舞足蹈活泼生动的模样,还有眼里都是我的模样。
傅渝心想,也许,从那时候起自己心里对时悦的感觉便已经变质了吧。也或许,是更早之前?他也弄不清了,反正等他有所察觉的时候,自己的目光早已不自觉追随着时悦。能令他沉寂的心绪再起波澜的,也只有时悦。
活到这个年纪,他也不可能完全没发觉自己对时悦的情感变化。他只是,在放任,在由着它发展。他任由着自己跟时悦不断接触,任由着时悦一次次撩动自己心弦,也任由着自己对时悦的喜欢由浅入深。由着他在自己心里占比越来越重,由着自己灰白的世界因他而色彩日渐丰富——一如自己冰冷的别墅多了些格格不入的零食、泡脚桶、多彩的毛毛拖鞋……
一直放任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对时悦的喜欢已经足够多,也确定自己对他的情感是可以继续往更深处发展的,他才终于开始考虑——追求时悦。
寻常人所谓的“喜欢就去追”,在他这里却并没有那么简单。他首先得确定自己会一直喜欢时悦,并且可以为他作出改变,他才能想下一步的事。否则,那便是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