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兰兰脸色就更难看了。”江时予说。
谢兰兰脸色难看的原因他能猜到。
她是个挺聪明的小姑娘,为人处事察言观色方面比晏安娴熟得多,所以她……问出那样尖锐的问题,只能是她发现了什么。
的确不好受。
江时予能感受到谢兰兰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所以才会在确信他喜欢晏安后表情那么难看,毕竟……是同性恋。
他说的那句“在现场”几乎就是在谢兰兰的猜测答卷上修改,把问号改成了句号。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打孙刻一顿,然后说是其他人喝醉了走错帐篷,然后打的,怎么样?”晏安盘腿坐在垫子上,推了江时予一下,“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在听,”江时予回过神,无奈地睨着他,“你能想点儿实际的方法么?”
“不实际么?”晏安问。
“太实际了,”江时予说,“你去打吧,我困了,祝你成功。”
晏安乐了两声,把手电关上,在江时予身边躺了下来。
一旦躺下来,整个帐篷的空间都缩小了不少似的。
能感受到的只剩下了身边人的呼吸。
皮肤的热度。
胳膊,腿,翻身时会蹭到的背,隔着布料的肌肤。
江时予像是放下了一件很沉重的心事一样,松快得整个人都要起飞了,晏安却有点儿睡不着。
帐篷顶端有一个斜着的小窗口,他们没把那个窗口的遮光帘拉上,能从小方块里看到一点点漆黑的夜空。
周围的灯全都熄灭,等眼睛适应光线后,星光反而闪烁得令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