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聚餐都是阮飞醉到不省人事,蓝林连拖带扛地把他弄回去,今儿正好相反,阮飞同志不知道是故意克制了还是怎么的,醉归醉,但意识还在,倒是蓝林仿佛终于松了口气,第一次参与的长周期项目终于收工,他彻底放飞了自我,喝多了。
今晚的蓝林像一团软软的棉花,挂在阮飞身上,脸颊一片红晕,平时那张犀利怼人的刻薄嘴都收拢了,成了一个安安静静的醉美人。
不知道为什么,阮飞没有把他推开,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只要蓝林一靠近便恨不得退避三舍,他搂着那个猫一样微微蜷缩着的人,头一回生出怜惜的心。
童瞳有些晕,但并没真的醉,他看着躁动的沈沉,也不确定这人真醉假醉,看起来就跟在半坡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激情澎湃地,肆意挥洒地。
临近午夜,人已经渐渐疲了,童瞳拖过沈沉的胳膊,准备学阮飞的功夫,把这人连拖带抗地弄回酒店,沈沉却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手扶着童瞳的胳膊,张牙舞爪地放狂言:“我,我还,行,能行,给,给我一台机器,我,我还能接着拍!”
童瞳闻言突然撒开手,沈沉一个趔趄,往前差点倒栽葱,童瞳又伸手扯住他:“消停点吧,来,老实回去睡觉。”
两人出了饭馆,跌跌撞撞在路上走着,亚热带的风温暖潮湿,月亮又大又圆,沈沉呆呆盯着童瞳,“看路!”童瞳扶着他,忍不住皱眉。
“你,你啊,不一样了。”沈沉突然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童瞳一怔,没理他。
“你,走了,二十二天,我算,算过了。”沈沉深一句浅一句,他定定地站住,手指在空中飘了飘,就要触上童瞳的脸。
童瞳伸手挡了下,听到沈沉说:“这张脸,也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明知眼前的人是个醉鬼,还是忍不住问道。